世行行长：资产泡沫可能成为下一个脆弱的链条

　　提要：世界银行行长佐利克日前撰文指出，“随着全球经济复苏，资产泡沫可能成为下一个脆弱的链条”。一旦央行将调控资产价格纳入其货币政策目标，就将面临格林斯潘所提出的难题。

　　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后，各国政府采取降息和向金融系统注入资金等举措，造成金融市场上充斥着大量资金，由此推动全球资产价格上涨。世界银行行长佐利克日前撰文指出，“随着全球经济复苏，资产泡沫可能成为下一个脆弱的链条”。

　　一方面是不少国际财经机构对不断膨胀的资产价格频频发出警告；另一方面的现实却是不少国家失业率居高不下，物价指数在低位徘徊，甚至面临通货紧缩的阴影。这种无通货膨胀的资产价格膨胀，给全球货币政策带来巨大的挑战。

　　货币政策应该关注资产价格吗？美联储前主席格林斯潘当年在面对这一问题时，曾坦诚地表示“不知道如何去解决这一问题”。因而央行通常的选择是，以宽松政策刺激经济增长，坐视资产价格走高。然而历史的教训一再表明，这种政策选择面临着严重的道德风险。因为“事后救助”意味着资产价格上涨时中央银行对其放任自流，泡沫破裂后再施以援手。此举容易让投资者有恃无恐，助长资产价格泡沫，累积更大的风险。另外，从近年来全球经济周期变化的特点看，消费物价指数(CPI)和剔除能源及食品价格因素的核心CPI不能及时反映经济的周期变化。货币政策主要针对消费物价变化作出反应，存在明显问题。因此，在经历本次国际金融危机的洗礼之后，关于“货币政策与资产价格的关系”这种原本属于学术范畴的问题，正日益引起政策制定者的关注。

　　然而，一旦央行将调控资产价格纳入其货币政策目标，就将面临格林斯潘所提出的难题。

　　首先是资产价格泡沫的识别问题。美国经济学家金德尔伯格曾嘲讽地说，资产价格泡沫就像美女一样，事前你不知道如何界定它，然而一旦你遇见过，你就肯定能认出来。资产价格上涨并非必然意味着价格偏离其内在价值，即泡沫的出现。要想估计资产的内在价值，就必须对预期收益和未来利率水平作出假定，而这种假定往往是不可靠的。

　　其次是如何抑制资产价格泡沫。美联储前理事迈耶曾说过，“即使那些说我们应该直接应对、遏制泡沫的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做；采取哲学家式的立场很容易，但操作起来、实施起来却很难”。尤其是目前全球经济刚刚步入复苏阶段，并且复苏基础并不稳固的形势下，过早退出宽松的货币政策可能面临前功尽弃的风险。

　　货币政策是一门艺术。尽管经济学家在货币政策是否应该盯住资产价格在这一问题上还未有共识，但是，本次国际金融危机带来的教训是，货币当局需要探索完善物价衡量方法，适度关注资产价格和初级产品价格变动的影响，从而提高宏观政策的前瞻性和有效性，促进经济的长期平稳发展。